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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wan Precision Medicine Soc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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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準醫學在精神醫學的發展趨勢

發佈日期:2016-09-30

林口長庚紀念醫院 王子豪醫師

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主任劉嘉逸醫師校閱

多數人一聽到精準醫學,常只會聯想到偵測癌症特殊基因突變來選用標靶治療藥物。的確,癌症的標靶治療是精準醫學的第一個成功應用,但是精準醫學的精神和實施,是可以應用到每一個臨床醫學專科的。2016年8月14日台灣精準醫學學會年會,特別邀請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主任劉嘉逸主任演講精神疾病的精準醫學,在演講中劉教授針對精神疾病的下列三個方向來討論精準醫學的進展。

一、精神疾病的臨床診斷

劉嘉逸醫師開宗明義就強調:精神疾病都是腦子的疾病,不是壓力造成的。在這個明確的前提下,精神疾病的生化與分子機制 (mechanisms)遲早都會被發現,屆時精神疾病的診斷就能夠使用精準醫學策略。只是,每個精神疾病都與多基因失調有關係,而這些基因的交互作用很複雜,至今尚未很明確的弄清楚,導致目前缺乏有效的生物標誌 (biological markers)可供使用。所以目前精神科的診斷仍然是依靠症狀學,例如使用DSM-5 (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

在精神疾病的分子機制中,功能性腦造影術 (functional brain imaging),又稱為神經造影術 (neuroimaging),也顯示出精神疾病的確有解剖機制、生化機制的脈絡可循,強烈支持精神科的精準醫學發展,只是這些影像學檢查至今仍在研究階段,尚未能有助於疾病的診斷。

二、精神藥物遺傳學 (pharmacogenetics)

精準醫學在精神藥物遺傳學研究上,就有比較多的優秀論文發表。例如中央研究院鄭泰安教授、陳垣崇院士領導的團隊,發現在GADL1基因 intron上的單核酸變異型 (SNP: rs17026651, rs17026651)可用來預測93%對鋰鹽治療有效的躁鬱症(bipolar disorder)病人,這也是一個釐清病人體質和藥物治療機制的成功例子。


雖然其他的國際團隊類似研究的結果,不一定能夠驗證台灣的發現;相信這種差異一定是受到種族因素來影響,這個事實也正顯示:每個國家和種族都應該要開發各自獨特的精準醫學策略。

三、精神藥物動力學 (pharmacokinetics)

Cytochrome P450 CYP2D6在不同種族的基因型與藥物代謝能力十分有關。例如,CYP2D6在10%的高加索白種人酵素活性低下,這些人是代謝不良 (poor metabolizer)體質,血中藥物濃度會增加,甚至投予較低的藥物劑量就可以得到一樣的治療效果。然而少於1%的亞洲人才屬於這種代謝不良體質。

美國的食品與藥物管理局 (US FDA)截至2015年,共宣布了121種藥物基因體學標誌 (pharmacogenomics biomarkers),其中26種就是針對精神科藥物。例如2015年通過的新藥:治療schizophrenia(思覺失調症,以前名為精神分裂症)的aripiprazole (商標名Aristada),和治療思覺失調症和憂鬱症的brexpiprazole (商標名Rexulti),而使用這些藥物的藥物基因體學標誌就是CYP2D6。


遺傳體質影響CYP2D6酵素的功能,至今累積的證據已經非常明確,尤其是代謝不良體質會造成病人血中藥物的濃度大增。然而在精神科中,這樣的體質反而使得病人對藥物的反應較敏感,而不是造成藥物不良反應,所以其臨床重要性比較不受到重視。

綜合言之,精準醫學在精神科的發展上,現在還在萌芽的階段。一旦各種精神疾病的生化、分子機制更加明暸後,精準醫學的實施才會成功。而當今開發精神科臨床應用的重點,應該是尋找有用的生物標記。